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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無》 第五回-一切的端原

「娘，娘妳在不在？」

「人都還沒到就聽到你的聲音了。」撥開簾子，莫夫人邊擦手邊從廚房走出來，「小亞和智宏兩個孩子呢？」

「這就是我急忙找您的原因。」莫延皓露出嚴肅的神色。

「又出事了？」靜靜的來到大廳裡的椅子上坐下，「來這裡坐著吧！告訴娘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
「我想娘妳可能會在明後天聽到這個消息，小亞她……」把一早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莫夫人，包括往後的計畫。

莫夫人安靜的聽，等莫延皓說完後，她只說了一句，「在這裡待著。」就往房間裡走去。

還在反應不過來時，只見莫夫人手中已抱了一堆物品朝他走過來。

「娘妳這是……？」

「既然要出遠門，三人身上的物資一定要補齊才行。裡頭有一些衣物，還有一些銀兩應該夠過一陣子。雖然是在躲藏，生活仍是要過！至於智宏的……」

「他用我的就好，有幾件比較小，他穿應該會合身。不過可能要拜託娘一件事。」

「哪件事？」

「等我離開後，請娘去跟智宏的爹娘說明這件事，免得他們擔心，孩兒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。」

「這倒也是，要去知會遙兄和遙夫人，讓他們的孩子碰上這事我們也有錯。」

一切就緒後，拿起準備好的包袱，莫延皓在出發前突然用很深沉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娘親。

「怎麼了，皓兒？還有遺忘的嗎？」感受到他的視線，莫夫人停下手邊工作抬起頭來不解的問。

「娘，我在想……」吞吞吐吐的，他說出心中一直使他有些不安的疑問，「妳會不會後悔答應讓孩兒去習武？甚至還把這些武功傳給小亞，導致發生這種事？」

微愣了一下，片刻後莫夫人緩緩露出微笑，「不，娘一點也不後悔。」

「真的？」放下手中物品，莫延皓跑了過去並且抱住她，「孩兒好擔心娘不是心甘情願答應莫龍伯父，如果真的是那孩兒練起來ㄧ定會不開心的。」

輕摸他的頭，莫夫人面露慈祥。「還記得娘的原則嗎？」

「記得，娘曾說過可以習武，但不能加入幫派。」

「對！一直到莫龍兄開出那樣的條件想回報時娘仍是反對。」

「那……那後來為何又答應呢？」

「因為皓兒你的眼神啊！」

「眼神？」他當時是什麼眼神？

「是啊，那真是讓人永遠忘不了呢！你那熱忱想習武的目光最後才讓娘下定決心答應的。

習武是好事，不僅能增強內力好抵擋寒風，還能保護自己不怕外來的威脅，更重要的是，」雙手放在他的肩上，莫夫人堅定的說，「娘知道皓兒ㄧ定會把它用在對的地方。」

揚起嘴角，莫延皓點著頭，「孩兒一定會用在對的地方。」

「那就是啦！所以娘一點也不擔心。」

這下他真的放心了。

會如此的一而再，再而三的讓他思考如何啟齒的問這個問題，只因為當年莫龍伯父答應傳授武功給他時，娘的表情是皺眉且帶有些不諒解和……怨恨？

除了嘴上說那是屬於武幫的武功外，他似乎還感受到娘對”幫”這字有些憤怒，雖然隱藏得很好，外人比較察覺不出來。

不過他還是不了解娘為何有這種反應，從有記憶以來，娘不曾提過以往的事，就連關於爹的種種也不曾說過。

可聽了這樣的回答，他放心了。

拾起地上的包袱，莫延皓走到門關前回頭望了一眼莫夫人，「那孩兒走了，娘請不要太過操心，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。」

揮揮手，莫夫人站在門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成了ㄧ個黑點甚至不見。

放下手後，只見轉過來的莫夫人臉上原本淡笑的表轉為憂鬱。緩緩走回大廳，來到用檜木所做的紅櫃子前並拉開，拿出放在最深處被布包裹著有些年歲的玉鐲，輕撫摸喃喃道，「卿哥，這大概已經是命中注定了，就算再怎麼怨恨，終究還是會遇到，終究還是要面對，但願瀅兒這次的選擇是對的，孩子們想學習的那份心是如此的熱烈，雖然會危險，但仍須認真的為他們著想。

因為是他們，是我們倆最寶貝、疼愛的孩子們，所以瀅兒選擇再相信ㄧ次，就像相公說的，『習武是為了保護自己，救助他人；相對的，由習武之人所組成的幫派、門派也是一樣的。』